綬衣

愿你无论走到哪儿,都能遇到许多许多好事~
md退坑很久啦 现在主玩三坑~~~

【追凌】清风不识字(下)

人物是墨香的,OOC是我的
春天的脑洞,现在已经是夏天了,断断续续的写了好久。捂脸,丢文遁了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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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掰着掰着,一转眼就掰到了夜猎的当天。一群小辈们白日约在一处集镇休整。
这处集镇他们算是故地重游,而且时间隔得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恰好是一年。

金凌去了个大早,东张西望得找蓝思追。
张望了半响,蓝家人看见不少,就是不见蓝愿,金凌稍觉烦躁,却忽的觉着,似有道目光一路扎到自己脑后,一转身,正正见着个负琴少年,戴着白底蓝纹的抹额,眼角眉梢缀着三分浅笑,不是蓝思追是谁?

少年人藏不住心事,金凌开门见山得问他:“前几日你写的信,到底是什么意思?”

尽管他的问话早在意料之中,蓝思追还是在心里叹了口气,微微失落。

“你!你居然还问......”却是蓝景仪出来一阵抢白。

“我有什么不能问的。”

“明明思追都把......”

“景仪。”

被蓝思追制止,蓝景仪愤愤得将另一半话吞了下去,只好一会儿痛心疾首得瞅蓝思追,一会儿又用谴责的目光瞪金凌。

“.....”金凌瞧着蓝景仪瞅自己的眼神,打个很不恰当的比方,仿佛在瞅一个骗了自家黄花大闺女还始乱终弃的风流客。

“什么毛病?”于是金凌也毫不示弱得回瞪回去。两人斗鸡一样的互相瞪了一会儿,又齐刷刷得移开了眼睛。

啧,眼睛疼。

还有蓝思追也是,问了他也不直说,不肯说也就罢了,他偏又眨眨眼,歪着头道,“你猜?”

撩的人心里痒痒。

金凌思忖,看来自己得罪蓝思追还得罪得挺狠,不然怎么一个两个,都怪里怪气的。

又过了些时候,等人到齐得差不多了,也不知谁先打个招呼,一帮少年一个个涌到飞花楼上偎着春风。

正值着春风十里,满城梨花,小小的白白的,在青石长街上纷纷扬扬。

金凌凭栏远眺,很是没心没肺得听不远处欧阳子真的伤感,像什么春花秋月何时了,去年今日此门中什么的。

当他吟到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的时候,金凌不知道废了多大劲才忍住没告诉他:你背诗的样子,矫情得跟深闺里的寡妇似的。

不过说来奇怪,不知是不是错觉,金凌从刚才起,老觉得被人盯着。

他一回头,却又正正好与蓝思追的目光撞上。这一对上,他更有些莫名,因为蓝思追朝他这方向看得实在是久。可是对方却完全没有这个自觉,倒还是看得认真。

金凌心中一动,该不会蓝思追...

他之前虽然从未往那个方面想,但对方已经暗示了,分明就是那个意思。反倒是自己后知后觉。

不然如何解释蓝思追大剌剌得盯着他一直看。

果然!

我挡着他看风景了。

这个想法一出来,金凌越想越有道理,于是他向左一步,让了个空隙出来。

那边厢,欧阳子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道“不知道去年思追兄遇到那个姑娘,现在还在不在?”

蓝景仪神情复杂:“就是还在,思追也......可惜了。”

“什么姑娘?”就在一个少年好奇发问的时候,金凌蓦地一阵心虚。

蓝景仪神秘兮兮道“我还是觉得这事儿,玄乎得很。”

所谓玄乎的故事,大多有一个不那么玄乎的开头和背景。譬如穷书生艳遇前必须经过的破庙,怪力乱神的故事大多如此。

说来一年前倒也是这间酒馆,几个少年清晨起来聚到楼底大厅里,几个人年龄差的不大,聊起来也没什么顾忌的。

蓝思追忽的“啊”了一声,一朵半开的芍药已然从他头顶滚落,跳了几跳落在身前的几案上。与此同时,酒馆角落里的楼梯传来响动,像是有人仓促上楼。

民间有些地方有个抛花的风俗,哪家的姑娘要是有了心上人,便折一枝春花,抛给那人,算是剖白心迹。

这便有人笑着分析了:“想来这是哪个姑娘,对着思追兄动了春情了。”

少年人玩心重,当即撺掇着要去追。待一行人追上了楼,那姑娘却已是跑得半点影子也无。

“这便没了?也没什么玄乎的。”

蓝景仪道:“这算什么?真正玄乎的还在后头。”

几人上了楼,虽没了那姑娘的踪影,却见回廊里,有位走的慢悠悠的老伯。

蓝思追和气得问他:“老伯伯,刚才有没有看见有个姑娘经过?”

老伯睁了睁有些混浊的双眼,点点头:“是有个顶好看的姑娘,我记得,进到那扇门里去了。”随即遥遥一指。正好应了之前的猜想。

谢了老伯,几人都是兴奋莫名,只觉出来一趟居然能撞到如此有意思的事,当真不虚此行。

于是一道识趣得站的远远的,蓝思追一个人拿着那朵芍药去扣门。不知扣了多久,那门也不见开。

“后来呢?门开了吗?”

蓝景仪白眼一翻,忽然意识到这个动作也许不大雅正,只好接着道:“门开了,是大小姐,当时那张脸臭的。”

但是金凌虽然生的俊秀,但怎么着,也不是个姑娘。

后头他们又一间间敲门问了,怎么也找不着那个抛花的姑娘,按理来说,纵使她因为害羞躲着不出来,好歹之后也该出来见一面。而对方偏又再也没出现,这桩事儿就此成了一个悬案。

金凌面上不动,心里却止不住发虚。他当然清楚怎么回事,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怎么说?说他一个不当心扔了朵花给蓝愿?又或者说,大概那时连他自己估计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扔花。而且.......

偏偏是蓝思追。

这一心虚,他就忍不住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偷偷回头瞄一眼蓝思追,这一眼,偏偏又与蓝思追的目光撞了个满怀。

霎那间仿佛心事披露,金凌一边慌慌张张得回头,一边心里嘀咕,“这么灵?”
这一次次的,巧合的都有些过分了。

脸上莫名有些发热,暖洋洋的春风扑在脸上,竟觉得清凉几分。

“我为什么要心虚?是怕他知道了丢人现眼,还是因为别的什么......”胸中有什么东西将要破土而出,金凌强迫自己收敛了胡思乱想。

可是怕什么来什么。

“阿凌。”温润的声音传自身侧,逼得他回头,却似有似无得避开蓝思追的眸子。那双眼澄澈如镜,一眼望尽心底。

金凌有意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好像每次只要是与蓝思追有关的,脑子都会变的不清不楚的。

清风裹狭一缕淡淡花香,幽幽萦绕鼻尖。他只觉眼前一晃,蓝思追的手指轻轻拂过额发,夹起一片纯白的柳絮,复又收回。温柔得仿若春风化雨,润物无声,又似那飒飒穿堂风,无意惊起的山洪。

“我大抵是喜欢蓝愿的。”金凌在心底自语,“而且,是从很早以前。”不知何时埋下的种子,原来不知不觉间早已长成参天大树。

只是单相思什么的,一听就矫情得不行,带着三分清苦,七分迷离,统统融进了烟花三月飞雪似的杨花里。

他悠悠叹了口气,却没注意到蓝思追也是神色微闪。一时无话,两人俱是各怀心事。

过了许久,还是蓝思追先打破了沉默:“阿凌,你说,有一个人,事先招惹了别人,却又不想负责,你说这个人,是不是很过分?”

金凌怔了怔,心说:“照你这么说,你自己就挺过分的。

“他还来不及说什么,只听见蓝景仪忽的大喊:“糟了糟了!闯祸了。”

“那个真的是你家先生?”

“那还有假?”蓝景仪苦着脸。

却见远远的长街上走过来一个山羊胡,着蓝氏家袍,神情气质似是个儒士,只是阴沉着脸好似暴雨将至。与之成对比的,是他手上攥着一朵明艳的花。

原是这里临着熙熙攘攘的街市,贩夫走卒,叫卖的,杂耍的,摊煎饼果子的,端是一副人间热闹像。时有鲜衣的姑娘,咯咯笑着打门前经过。少年人心思活络,既临着高楼,便抛几只花儿,权作玩笑。后头也不管不顾砸不砸得到人,纯粹是玩得高兴了事。

蓝氏门生对于规矩向来克谨,但也偶有几个心痒难耐的,随着其它人一通胡闹。

却不料好巧不巧,偏偏砸到了以严谨古板著称的蓝启仁蓝老先生,他在小辈中素有威名。也不知是谁带的头,刚刚还成群堆在楼上的少年们顷刻作鸟兽散。脚步声,下楼声嘈杂不绝。

“等等,我又不是蓝家的,为什么要跑?”金凌踏入客房的门槛,忽的意识到,他一转身,又望见一人,恍惚间也不知说什么好,这一犹豫,那人已经跨进了屋子,顺带转过身把门给带上了。

“你不去听你家老先生的训话,跑过来干嘛?”金凌大奇。

蓝思追一本正经:“正是为了要逃夫子的训话,我才来你这躲躲呀。”

.......金凌想他大概遇到了一个假的蓝愿。

方才在外头还好,现在两人共处一室,金凌更觉心如擂鼓。可他向来不是会迂回辗转的人,这回也打算明晃晃得单刀直入。干脆眼睛一闭,横竖横道:
“蓝愿,你喜欢......喝茶吗?”

话一说完,蓝思追就看见一向傲气的小金公子低头好似颇认真得望着足尖,从这个角度看去,恰好能看到耳垂染了一层微粉。

蓝思追噗嗤一笑,总觉得,可爱得很。

却不知金凌心里只觉丢人丢大发了,“糟糕糟糕,最后还是说不出来。估计他不知怎么笑话我了。还笑,还笑!”复又抬头,瞪了蓝思追一眼。

为了掩饰尴尬,他忙去矮几上倒了茶。茶放得有点久,半温不凉的。

蓝思追双手捧着茶杯,浅酌了一口,良好的教养使他没有一次性喝光,而是分了几次,整套动作温文尔雅。

“阿凌,其实我不大喜欢喝茶。”

“啊?那你还喝。”

“但我喜欢阿凌帮我倒的茶。”戴抹额的少年微微一笑,不知入了谁的眼底,醉了谁的心神。

趁着对方还没反应过来,蓝思追声音轻得仿佛在咬耳朵:“其实,去掉后五个字,也是可以的。”随即,素净清秀的脸上染了一层胭脂,像九天仙子落了凡尘。

说到这个地步,再不明白已不可能。

“其实,我也......”下意识得将要作答,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原来从那封信开始......哼,吊了那么久的胃口,害的我......”金凌只觉越想越是生气,气的扭头不想看这个罪魁祸首。

桌子突然一晃,蓝思追趁着金凌不注意,猛地站起身,一手撑在桌上,大半个身子越过一方窄桌,却又蜻蜓点水般落下一吻,正正落在朱砂上。

万没料到蓝思追忽然动作,金凌瞪着眼瞧他,耳边听得姑苏话软糯:“好好好,都算我的错。阿凌这下,好原谅我了吗?”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嘴角却带了一丝笑。

蓝思追复又亲了两下,搞得金凌痒痒的,忽然道:“阿凌,朱砂会不会化啊?”

“不会化的。”金凌的声音陡然细若蚊蝇:“待到洞房花烛的时候,那个那个以后,就没了,还要重新点。”待到说完,已是面色绯红。

以蓝思追的聪慧,哪能不明白的,却又存了逗人的心思,笑道:“阿凌,那个是哪个?”

“烦死了。”金凌欺身而上,一把封住蓝思追的嘴唇。

茶盏里的水波荡漾,清风徐来,狭着朵浅粉色的花瓣,悠悠曳曳得飘落在水面上,对着倒影,害羞得打了个旋儿。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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