綬衣

愿你无论走到哪儿,都能遇到许多许多好事~
md退坑很久啦 现在主玩三坑~~~

{追凌}笔仙[中]

人物是秀秀的,OOC是我的
原著向,剧情流


上篇点我


 金凌醒来的时候,眼前仍有些迷迷糊糊的,隐约感觉天已大亮,身旁一侧似乎躺了个大暖炉一般,很是暖和。于是他不自觉地更往那处挤了挤。这一挤,金凌更觉出妙处来,只觉这暖炉不仅温热,而且质地柔软,枕着真是极为舒服。


但下一刻,他便悚然一惊,紧接着整个人都跟着清醒了。他靠着的哪是什么暖炉,那明明是蓝思追。 
 
略略环视了一圈,只见身上的被子早已不知道被踹到哪个犄角旮旯,而他不仅枕着蓝思追的胳膊,甚至连脚都伸到蓝思追的被子里,正以一个极其诡异的姿势抱着,啊呸,搭拉在蓝思追身上。由此可见笔仙将两人的手绑得还挺牢,被这么折腾居然没扯开,虽然这两只手目前正拦腰搭在蓝思追肚子上。 
 
丢人,实在是太丢人了,睡相不好也就罢了,还抢被子.....金凌脸上一阵发烧。为今之计,也只有祈祷着蓝思追还没醒,好让他悬崖勒马,销毁案发现场。 
 
可惜,天不遂人愿,温润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阿凌,你醒了?” 
 
金凌极为尴尬地缩回作恶的手脚,硬着头皮道:“你,你醒了多久了?” 
 
蓝思追眨了眨眼睛:“也就......"他盯着金凌透着懊恼的眸子,接着道,"也不久。” 
 
金凌直觉感到这个“不久”的含义非常微妙。不久?一眨眼可以说不久,一刻钟可以说不久,自然半个时辰,一个时辰,都可以说不久。 
 
金凌果断地没有在追问,想也知道,任谁白白地被当做人肉靠枕,是绝不会高兴的。以至于他现在对于蓝思追目前保持的几乎和往常无异的好教养甚至感到一丝钦佩。 
 
不过他只猜对了一半。因为习惯了云深不知处的晨起时间,蓝思追的确醒的很早,也被金凌抱着一动不动地枕了相当久。但至少,他本人并没有如金凌想象的那样生气窝火。 
 
蓝思追睁开眼睛的时候,当先注意到的反而不是这副动弹不得的窘境,他微微侧目,一眼瞧见小金公子白皙干净的侧脸,以往时不时蹙起的眉头轻柔地散开,褪了平日的别扭和盛气凌人,难得显出几分安静天真。 
 
他没来由想到了小时候那场大病初愈后第一次推开昏暗屋门,迎面微风轻舒,恰见草木葱茏处,一湾清泉流响过云深不知处,熙光和睦,岁月静好 。 
 
“咳,总之,先起来再说。”金凌有些生硬地转移话题,“不是还有笔仙,咳,这位姑娘的事吗?” 
 
“嗯,好。”蓝思追从善如流地道。 
 
所谓笔仙,实质上是飘荡在附近的孤魂野鬼,既然人死后魂魄不宁,多半是怀有某种执念。越是怨气深重的魂魄,实力越是强大。 
 
而这位笔仙,硬要说起来,还算不上是怨灵。只因怨灵若是自身怨力强劲,或者但凡沾上了血腥,风邪盘不可能毫无反应。 
 
正因这一点,昨夜两人问询笔仙时多多少少有些底气。而这位笔仙的执念却也奇怪: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笔仙名唤云娘,生前原是书香之家,幼时家境殷实,可惜两年前家中失火,所谓水火无情,父母亲长殒命,幸得一起长大的挚友相救,此后只得和挚友一道千里迢迢投靠远亲,即是此间的主人。 
 
看到挚友两字,两人心念一动,不约而同地想到了白天遇见的少年。 
 
然而虽说是寄人篱下,到底不自在,但这里的富绅倒是个老好人,不仅吃穿用度从未克扣,对待这个孤身投奔的侄女也很客气亲厚。 
 
直到某一日,云娘死了。她睁不开眼睛,对于活着时的最后印象,是喘不过气的痛苦以及巨大的窒息感。此后,记忆便是一片混沌。无比清晰的知道自己死了,却完全没有死去的记忆。 
 
至于凶手何人?动机为何?死因?一概不知。 
 
死后的世界一片混沌,但随之一起滋长蔓延的,唯有愈来愈强的执念,为什么?为什么就这么死了?我是怎么死的? 
 
等到真正拥有意识的时候,还是在三个月以前。 
 
“所以笔仙的愿望是希望我们查清她的死因。”景仪总结。 
 
“废话,问题是,怎么查?”金凌蹙眉。 
 
“的确,这位笔仙姑娘所提供的信息实在有限。 ”蓝思追沉吟道。 
 
“我听闻有一种病,得病的人会在睡梦中猝死......这倒有些符合这位姑娘的情况。”欧阳子真道 
 
“不乏这种可能,但我总有种预感......”金凌话未说完,蓝思追续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倘若人在熟睡中被人杀死,会不会有感觉?”金凌问。 
 
“倘若凶手在睡梦中下杀手,使用的是缢死或者闷死的情况,很可能导致窒息死亡。也许会有感觉,但是被害前期不会挣扎。”蓝思追道。 
 
“如果是深夜下手天色太暗,或者蒙住了眼睛,也会导致看不清凶手或者睁眼也是一片黑暗的情况。”金凌推测。 
 
“不知凶手是临时起意还是早已预谋.....”蓝思追思忖了一会。 
 
“......你俩等等。”蓝景仪艰难地插话,显得有些无奈,“能不能不要一言不合就越聊越起劲,笔仙的话不知真假,万一是自杀呢?” 
 
“不大会是自杀。”蓝思追充满肯定,“魏前辈说过,自杀之人绝无法离开死去的房间,在室外也无法离开死亡地点的方圆三丈。” 
 
“看这处庭院之大远超三丈,而笔仙却随我们来去自如,不可能是自杀。”金凌接着道 。
 
“归根结底,我们需要更多线索。也许可以从这位姑娘生前认识的人身上着手。”蓝思追道。 
 
“你是说,我们昨天遇见的那个少年?也许,我们也可以问问这位笔仙姑娘生前是否结仇,凶手动机为何?”金凌道。 
 
“事出有因,不算逾礼,我们最好到她生前的屋子看看,居所,友人,皆可反映一个人的习性。”蓝思追道。 
 
“......你们......”看着这两人熟稔的仿若事先演练过的一搭一合,蓝景仪无语之余也释然的想,“算了,反正也不是一两日如此。”但是不知为何,总感觉,眼睛有点辣... 
 
按照笔仙的指引,好巧不巧,笔仙生前所住的正是昨日他们几人路过的那间空屋子,可在他们来之前,早已有人在哪儿了,远远的听见人声。 
 
“你这孩子,怎么对老爷说这样的话?接下来你该怎么办?”语气中带着责备,听起来是一位中年妇人,而站在她对面的,赫然就是昨天他们一行人遇见的少年。 
 
那少年仍是一副直愣愣的样子:“林姨,可我没有对老爷说谎,我总感觉阿云回来了。” 
 
那妇人脸色一变:“这种话不能胡说。”接着指了指窗台上琳琅满目的玩意,“这些东西也快收了,等歇我去老爷那为你说说情。” 
 
少年猛地摇一摇头:“等哪天阿云回家省亲......” 
 
没等他说完,妇人的神色蓦地变得非常古怪,“你,你不知道?”又自言自语:“是了,那件事太晦气,老爷禁止佣人间瞎传......” 
 
恰在此时,一行人也到了屋前。 
 
蓝思追上前一步,温和有礼地道:“我们应此地主人邀请作法驱邪。按您方才所说,此地可有发生什么不同寻常的事?” 
 
那妇人目光扫过一行人,大概普通人对于修仙者大多有几分信服,开口说到:“几位仙长有所不知,这件事倒也不算是在本地发生的......”她瞄了一旁呆愣着的少年,目光是夹带着似有似无的怜悯,继续道:“这件屋子原本住在一位侄小姐,与老爷有层远房亲戚关系,据说是遭逢家变,来这住了约摸小半年的样子。半年前因为早先有婚约出嫁了,由于远嫁,再加上那几天,夫人出殡......唉......红白事撞到一起,倒也没有怎么操办,送上花轿就走.....” 
 
前半段倒和笔仙所说的大致相符,但是笔仙怎么从来没有谈及过“婚约”“出嫁”之类的字眼?几人疑窦丛生。 
 
“但轿夫抬轿行到一半,就觉出不对劲来。花轿里面悄无声息的,纵使是新娘羞涩,也不至于吃饭,睡觉都不下轿子。送亲的人也很寒酸,连个亲眷都没有。所以轿夫半路上冒着忌讳掀开帘子,当即吓了一跳。新娘用三尺白绫在脖子上绕了不知道多少圈,尸体早已经凉了。” 
 
“他们吓得报了官,官府那边叫老爷去了趟,说是自杀,草草结了。” 
 
那少年听到这,呆若木鸡地站着,脸上渗出青青白白的灰败之色。 
 
但一行人听了,却只觉其中大有古怪。 
 
“您方才提到,夫人出殡?”发问的是金凌。事实上,之前富绅也提及过,半年前富绅的发妻病卒,也怀疑过是否是妻子魂魄不散给他带来失眠之症,但是这样一来,时间对不上。富绅感觉不适是在半月前,妻子去世是在半年前,若是妻子怨灵作祟,何必要等到半年后再行发作?因此此先认为这富绅没事找事居多。 
 
妇人长长的叹了口气,语气低落下去,“不瞒你们说,我是先夫人十几年前的随嫁丫头,夫人待我恩重如山。半年前夫人忽然许了假,准我回家一趟.....真是世事难料,我回来的时候,听闻夫人已经生了急病...病逝了。” 
 
“多有失礼,请问他们夫妻二人平日里是否有过不和?”蓝思追道。 
 
“平日相处还可,老爷对夫人言听计从...咳咳,多有谦让。”尴尬之色一闪而过,但随即便被一丝忧色覆盖,“只是老爷好赌,在夫人去世之前还很收敛,现在却...”妇人摇了摇头。 
 
待到妇人走后,蓝景仪好一番咋舌:“该不会这人惧内吧。”其余几人大都啧啧惊奇。 
 
“怎么这么巧,丧事怎么偏偏和出嫁前后脚.....”金凌正想着,忽听见蓝思追近在咫尺的声音:“阿凌,吃橘子吗?”说着和昨日一样,将一片橙黄橘瓣送至他唇边。 
 
“你哪来的橘子,一只手怎么剥...晤,挺甜的。”金凌如今接受蓝思追投喂已经快成习惯了,之后的动作极其自然,就是唇边不当心触碰到手指,心下稍觉异样,激起涟漪点点。 
 
蓝思追低头,白皙的手指上分明是空无一物,指尖一侧却是痒痒的,仿佛带了别样的温度。 
 
于是他会心一笑:“从姑苏带来的。”顺便当场表演了一番单手剥橘的神技。修长的手指灵活地上下翻动,跟花蝴蝶似的,刹那间黄澄澄的橘子开膛破肚。 
 
“这么贤惠。”还不等金凌惊叹完,蓝思追又抬手塞给他一片,刚缩回手,恰好看见蓝景仪正盯着这个方向,配上一副一言难尽的诡异神情。 
 
蓝景仪捂眼:“......没什么,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见。” 

“这位侄小姐的死法当真蹊跷......在花轿中死去......”一个少年一拍大腿,恍然大悟,“我懂了!这是一个殉情的惨剧!小姐早有情郎,可惜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下的婚约难以违背,于是小姐悲痛地自尽殉情,就如刘兰芝和祝英台......” 
 
还未等他说完,蓝思追和金凌同时发觉手中的笔抽风般的狠狠一抖,似乎一阵恶寒。两人猛然间意识到,从刚才到现在他们所有关于云娘生平,死因乃至人品的揣测推断,好像都是当着本人的面进行的,这不由让人觉得微妙万分。 
 
那个少年说着说着,莫名打了个冷战,脊背有些发凉,但他无知无觉,仍在感慨着:“唉,实在是世事无常,有情人难成眷属。” 
 
“你这更扯了,在花轿里自尽的魂魄大概连轿子都出不去。之前都说过了,不大可能是自杀。”另一少年反驳。 
 
金凌:“又或者,在上花轿前,这位姑娘早已经断气了?所谓的出嫁,不过是个障眼法。” 
 
蓝思追凝眉:“也许凶手目前仍在府中。” 
 
可是这又绕回到原点,一届孤女,凶手到底图什么呢? 
 
好像上个问题尚未解决,偏又陷入了更大的迷雾。 
 
“与其站在这里一筹莫展,我们不妨到这位侄小姐的屋子里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蓝思追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一声叨扰,与金凌一左一右同时推开了房门。意料之外地没有落锁,与想象中的积满灰尘不同,房内窗明几净,看得出来时常有人打扫。 
 
房内没有什么多余的家具,一张床正对着门,南边开了扇窗户,放了几案,北边的书架上摆了几册书和文房四宝。 
 
几人搜了搜室内,找到了摆放整齐的衣物,收藏的风干的叶子等小玩意,大致可推得这位云娘颇有几分书卷气。但对探寻她的死因,却仍是毫无进展。 
 
“说起来,这间屋子十分正常,好像和普通的闺阁没什么区别。”蓝景仪道。 
 
“的确如此......等等!”蓝思追道,“门槛!不同之处,在于门槛。” 
 
众人回头,只见方才他们经过的大门底下一片平坦,门槛哪去了? 
 
金凌:“其它屋子都有,唯有这间没有门槛。” 
 
事实上,这的确非常奇怪,门槛天生具有辟邪安宅的作用,不仅家家户户,连客栈酒肆就没有不造门槛的。这次宅邸好歹是大户人家,正门,大厅,客房全都设有门槛,没有理由别处有,偏偏此处的门槛不翼而飞。 
 
蓝景仪道:“也不知是人为拆去的还是一开始就没有门槛。” 
 

“阿云的门槛是我后来拆的。”居然是方才屋外遇见的仆人打扮是少年,他浑浑噩噩得走进来,连声音都飘渺着。

“因为阿云有夜游之症,有了门槛会绊倒” 


[未完待续]

终于在这一章把所有线索铺完了

没想到越写越长orz怎么思追儿还没表白啊,老母亲式心急.jpg

剧情流好难啊,还好下一章就结束了。感谢你一直看到这里,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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