綬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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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凌]此心安处是吾乡

人物是秀秀的,OOC是我的
(๑•̀ㅂ•́)و✧一发小甜饼,主追凌,含有极其微量的忘羡

“景仪,你有没有觉得,金公子今日有些奇怪?”蓝思追道。

“有吗?”蓝景仪想了想,“不是和平日里一样吗?”

蓝思追阖眼冥思了一阵,轻轻摇了摇头,“不是今日,是这一阵子。”也不知有意无意,对方好似总在刻意地躲避自己,偶然遇到,言谈间也是说不出的疏离客气,待其它人却又一如往常。

细细想来,这番异常还是在半月前的某次夜猎以后。

仍记那次各家弟子结伴至清河境内一处古镇除妖,邪祟虽然棘手,但所幸魏前辈不知怎么得了空,突发奇想跑来看望他们。有魏前辈在,自然多棘手的邪物也不棘手了。

蓝思追很喜欢和魏前辈一道夜猎,一方面是他在的话始终让人觉得十分可靠,另一方面则是他所学甚广,对各地的风土人情多有涉猎,常常讲得很有意思,比方说,哪儿的米酒偏甜,哪儿性烈,哪儿出产的凶尸吊死鬼比较多......之类的。

一行人解决了镇上的邪祟,听闻当地一处有名的景致。这景致不仅在当地有名,在传言里更是玄乎。按经验来说,神乎其神的传言不计其数,其中九成是以讹传讹,但是剩下一成,就好比莳花女一样,确有其事。

少年人游兴高,加上一个同样兴致颇高的夷陵老祖,当即带着众小辈前去一辨真假。

景致的名字叫做望乡台,叫是这么叫,但实际上,所谓的望乡台只是一口外表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古井,除了年岁长一点,井口平滑,井身也流露出斑驳出来。

传说中,最早曾有一伙逃难之人途径此地,饥渴难耐,有人至井边打水,低头抬头之间,竟泪流满面,据说,他从井水中望见了被燎原的烽火殃及而化为焦土前,那一度繁华富丽的故乡。

再到后来,侥幸生还的难民后人记述了此事,渐渐传开以后,往来观摩者繁多,这处古井遂成一处风景名胜。据说,站在井边探头下望,能望见千里之外的故乡。

“咦,有点儿意思。”魏无羡一手撑着井檐,探头望了望井底。

“所以到底传言是真是假?”金凌忙问。围在井边的一众少年一道盯着魏无羡,面上是掩饰不住的好奇兴奋。

“年轻人不要这么心急,是真是假,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魏无羡慢悠悠地道,“别急,一个一个来。”

金凌兴冲冲地低头望向井底,半响后,他木然地抬头,道:“什么都没有。”随后让到一边。

听了他的回答,其余少年露出些许失望之色。

“真的没有?”魏无羡笑道,他先前看见金凌望向井中的一瞬,分明变了脸色,好似是惊讶万分,接着又转变为复杂之色。

“没有就是没有!”金凌恼道。

魏无羡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此时只听井边一少年大叫一声:“我看到了!”

旁边的人忙问:“什么什么?看到什么了?”

“看到我老家城门的柏树。”

“我也看到了!”

“等等,我怎么什么都没看到呢?”

“我也.....井水挺干净的,就是没有你们说的东西啊”
.......

“别说啊,这望乡台还挺神,我刚刚望见姑苏下雪了,屋顶上,船蓬上全被染成白色。”蓝景仪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姑苏好几年没下这么大雪了,我印象中雪积起来就只有一次......”

“下雪有什么好看的,我家那边年年都有,冷死了。”金凌只觉蓝景仪十足的大惊小怪,当即大泼一盆冷水。

“你那是井里没看到,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蓝景仪毫不犹豫地反唇相讥,再回过头,“思追,你刚刚看到什么?”

蓝思追眸光闪烁:“我也什么都没看到。”他与金凌对视了一眼,对方别过了头...

回忆到此处戛然而止,蓝思追眼前一亮,闪过一抹明黄的身影。对方似有似无地往此处飘了一眼,又即刻走远。

蓝思追快步跟上,金凌却不知有意无意地越走越快,“啪塔”一声,蓝思追猛地拽住金凌的手,温言道:“金凌。”

金凌挣脱了两下,不料蓝思追手劲奇大无比,只得有意避开他直视的目光:“有何贵干?”

蓝思追却忽地语塞,最终只得斟酌道:“你...近来有没有...出什么事?”

他见金凌薄薄的唇紧紧抿着,没来由地显出几分凉薄,只听金凌冷哼道:“没有,我好得很。”

“为何刻意避开?”蓝思追接着道。早春的风狭带着凉意,拍在脸上丝丝沁凉。

“蓝...公子,倘若我说没有呢?”金凌不耐地道,他的眼睛始终不往蓝思追的方向瞄,似是心事重重。

蓝思追眼底晦暗莫名:“你以前,都叫我蓝愿。”

平辈之间以字相称,但这位小金公子却不知怎的,遇着蓝思追时,常常是一口一个“蓝愿蓝愿”。叫的习惯了,蓝思追倒也并未感觉到过不妥。

“算我以前多有失礼,如今改过来了你倒不乐意了?”金凌蹙着眉头,愈加不耐,心不在焉道,“你找我就因为这个?”

“为什么?”蓝思追沉声道,“为什么忽然......”

“你烦不烦。”金凌声调高了个八度,吼道,“啰嗦死了。问东问西的,麻烦死了。我怎么样关你什么事?难不成要我跟你说,我那天在望乡台,看到的是你吗?”

“......”蓝思追一呆。

“......”

“啊!”忽然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什么,绷着的表情顷刻垮塌,金凌俊脸腾地一红,转身狂奔而去。

若有当年有幸目睹过金子轩嚎叫表白的在场,大概还要戏叹一句:颇有其父遗风。

.................................................................

“沙拉沙拉”有什么东西撞到窗户纸上,金凌犹豫了片刻,打开窗,和早春特有的乍暖还寒的冷气一起拥进屋子的,还有一只小小的纸鹤。

纸鹤摇摇晃晃地扇了两下翅膀,气息奄奄地落在他手上。纸鹤的背上画了个圈,圈里署了一个“仪”字,想来从姑苏大老远飞到兰陵,倒也是难为它了。金凌松了口气。

据说夷陵老祖魏无羡与含光君一道归隐,除了日常外出除魔歼邪,还发明了一种传音符,千里之遥可连通两地,想来就是这纸鹤了。

虽然金凌非常怀疑,这传音符发明的初衷很可能是忘羡两人平日里焦不离孟,偶尔分开的时候,魏无羡太想含光君了。

金凌抖搂开纸鹤,纸鹤变成一张画了符文的白纸,底部开始无风自焚。一个爽朗的男声即刻响起:“总算送到了。大小姐!”

金凌脸一黑:“你才大小姐!”

蓝景仪迫不及待的声音从纸片中传来:“你见过思追了没?”

“没有。什么?蓝愿他怎么了?”金凌顿感莫名其妙,心下一阵紧张。

“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你俩到底怎么回事啊?”

“没事!”金凌回忆起上次那段诡异收尾的谈话,脸上发热,“就那么回事。”

“思追走之前说,他和你现在不清不楚的,要过来和你讲清楚。”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怪呢?

“他什么时候走的?他还有说什么吗?”金凌问完,紧张地心快要跳出来,屏气凝神地听蓝景仪的答话。

“一个时辰前走的,思追还说......”

好巧不巧,蓝景仪话未说完,传音符刚好燃尽。

金凌:“......”

一想到蓝思追要来的消息,金凌只觉太阳穴有些突突地跳。他要来了?他要来说什么?想来以蓝思追一贯的作风,大概说不出什么过激的措辞,多半是委婉地来一句“抱歉,你我都是男子”又或者“不好意思,只是鄙人并无此意。”之类的。

那日在望乡台,他没望见兰陵金碧辉煌的楼阁殿宇,没望见云梦的荷塘千里,却偏偏望见一隅黑瓦白墙,远处铺陈着江南的香风十里,画船珠帘,近了,一袭白衣的清俊少年笑容浅浅,卷云纹抹额悠悠晃悠着,似要融化在春风里。

而望见此景,除了惊讶,金凌心底竟存了几分了然,好像本来就是这样的,也许是在更早的时候,早在他真正意识到之前,他就对蓝思追生出了几分不同的心思。

金凌承认,他对蓝思追的的确确是不同的,也许一开始是羡慕,想与他做朋友,后来他待蓝思追好像总多了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是平日里温言相待,还是夜猎的携手退敌,亦或者.......但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说不清了。

只是越是看透,金凌却越是感到悲哀。他暗道:蓝愿,我在你心里算是什么呢?大概是夜猎遇到的,关系稍好的朋友 。

与其静待这份说不得却早已生根发芽的心思长成参天大树,不若及时止损,籍此疏远。待到此去经年,你我各自嫁娶,各成家室,偶然遇见,云淡风轻,还可道声久违。

事到如今,大概这样的愿望也终成奢望。

然而,尽管不愿承认,对于和蓝思追相见这件事,金凌在紧张不安之余,仍有几分隐隐的期待。几种感情混杂在一起,将心里拥地鼓鼓囊囊。

“罢了!”金凌腾地站起,自语道:“管他喜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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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思追御剑至了兰陵,远远地,一眼望见层层叠叠的白玉石阶顶上,站着个明黄衣衫的俊美少年。蓝思追弯了弯嘴角,催动灵力,脚下灵剑加速,转眼间落地。

“阿凌。”蓝思追快步走上石阶,越是到近前,越是心如擂鼓,仿佛生出几分近乡情更怯出来,脚下却是不停。

蓝思追走到近前,还不待他说话,金凌抢在他前头道:“蓝愿,我心悦你。至于你喜欢我也好,不喜欢也罢......”沉默了半响,“你随意。”同时心头暗道:“只是你要说不喜欢的话我大概会很难过就是了”他努力使自己站得笔直,生生挺出几分少年意气。

蓝思追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金凌,亮若星辰的眸子流露出笑意:“你上次走的急,我还没来得及与你说。那次在望乡台......”

忽的,似有微风拂过脸颊,吹得耳畔痒痒的。

“我望不见故乡,只望见你。”

【完】

“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苏轼

小朋友们双向暗恋的故事,标题想表达的意思是:你就是我的故乡。 (๑•̀ㅂ•́)و✧

其中有一个忘羡彩蛋,羡羡从望乡台上看到的当然是汪叽啦(ಡωಡ) 所以才说:有点意思。
感谢你看到这里,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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