綬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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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藏}无为在歧路 壹

无为在歧路

柳秋鸿x叶祁倾

又名劫镖遇到前情缘二三事



巴陵县官道一马平川,夹道油菜花期正当时,远望灿灿嫩黄。


叶祁倾背着个跑商的箩筐,压低斗笠,兵器压在身后,与无数行商客一个模样,沿着商道,冒着午后不再灼眼的斜阳,随着瘦马一颠一颠地走。

他心中估摸着,沿汉江蜿蜒北上,取道荆门襄阳,可至繁华的长安,可至东都洛阳,南通巴蜀之地,北达河朔之境。


踏莎是匹老马,人说老马识途,但脚程终究不比以往,但是遇到劫道绿林,他又只此一人,还需靠手中兵器家伙傍身。


思及此处,叶祁倾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侧,脸色稍稍变了变。那儿本该有一串铜钱。

那是起行之前,某一纯阳道长所赠。道长观其相,沉吟半晌,得知他此行非去不可,以一串铜钱为赠,只道说,有此铜钱七枚,可保一路平安无虞。


可如今该挂铜钱的地方却是空空如也。


也许这确实不是个好兆头,只因下一刻,猛地身下一颠,马儿受惊,发出极长一声嘶鸣——

叶祁倾余光一扫,见周遭地上零星撒落些马刺,这便是早有埋伏了,心中警铃大作。


但不由得他细想,已有破空之声先至,刀啸风吟间,一点寒光已袭向其面门。


马背上却是不好借力反打,叶祁倾侧身堪堪避过凛冽刀气,一个燕子翻身下马,尚在半空中,纵横刀气又至,电光火石间反手抽剑往前一格,刀剑相接,铿锵声突兀响起,迫不得落地借势,向后退了三步。


再看一眼来人,叶祁倾却是一愣,暗道今日出门,当真没看黄历。

来人紫袍貂裘,长刀出鞘,但那张脸,却是他此生都不会忘记的。


柳秋鸿心下却也是惊涛骇浪,随手劫镖一人,斗笠掀开却露故人面容。七年前一别,曾以为今生再难相见。

正所谓,冤家从来路窄,孽缘总也难尽。


柳秋鸿挑眉,讥诮道:“许久不见,这么拉了。”

语罢,紧接着一记殷雷腿,如疾风骤雨,扫向叶祁倾下盘。


叶祁倾似乎早有预料。只因柳秋鸿这套腿法,旁人猝不及防间,难免吃亏。当年他与柳秋鸿风月一场,曾经也算真心实意,互相拆招喂招久了,这招后手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劲风扫到腿前,刚好腾跃起身,借下坠之势,狭千钧之力,手中巨剑纵劈直下,刹那间势如千军,一往无回。


柳秋鸿面色一凝,双手持刀,肃然迎击。刀剑相接前的一瞬,肩胛似有针扎似的刺痛,细细密密地泛上来,他暗想:“又来了。”动作不由一滞,而剑势却已临头。

柳秋鸿果断弃刀,仗着身法极快,左手撑地,疾腾挪向左,只听“嗤啦”一声,发梢一并衣角,被削掉一寸。


叶祁倾凑到柳秋鸿耳侧,低声冷笑:“你的大刀,还是这么好抓。”


柳秋鸿扬眉,借着巧劲对着不远处的大刀刀鞘一踢,长刀飞起,回到他手中。旋即二人再拆数招,但他二人对彼此的剑招刀路,却都熟稔地过分,终究谁也没法占到便宜。


“怎么,堂堂武林天骄,沦落到独自一人跑商,你的浩气弟兄,怎么也不看着点?”


柳秋鸿嗤笑未已,叶祁倾反唇相讥:“堂堂柳大堂主,好一个恶人谷不世出的极道魔尊,竟也沦落到草莽之流,独自劫镖了?”


“几年前还曾听闻过叶大侠的鼎鼎大名,近日真是好久不曾听闻了,是终于想通了,打算滚回老家躲着了?”


“比不得柳堂主,早年江湖上赫赫声名,可惜我前日特意问了问新抓的恶人探子,可否知晓柳秋鸿大名,人家还追问我此人是谁?”


“我还以为,我们当年分道扬镳后,叶大侠早与我这恶人恩断义绝,不料竟然时时牵挂,柳某不才,得叶大侠挂念,情义深重至此,着实令人意外。”


叶祁倾咬牙切齿:“放屁,少自作多情,有多远滚多远。”


柳秋鸿好整以暇道:“那就请叶大侠注意言辞,免得话语言谈,引人误会,还当叶大侠旧情未忘哩。”


此言听罢,叶祁倾反倒冷静了些,淡淡地道:“不过是些旧事罢了,再难忘,许多年过去了,也早淡干净了。”


柳秋鸿默然,两人持刀剑相对,相顾无言。暮色沉沉,林风止歇,久久无话。


待到日头西斜,叶祁倾重又上路,踏莎不知何时又跑了回来,亲昵地蹭蹭他的手心,他凝视着血色的斜阳坠入遥远的青山,淡金色的余晖洒落萋萋的荒草,铺平蜿蜒的官道。偶有驿站的车马自身旁穿过,飞扬的尘土间,恍惚还能看到柳秋鸿的背影,渐行渐远。


来时路远,前路更是遥遥,他低声道:“上路吧。”骑上马,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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